德兰迪

大家好,这里是德兰迪。
感谢大家的关注,在这里可以看到不定时更新的硬汉cp文与图,大多以lol或是西幻相关!
喜欢的朋友希望能得到您的点赞转发收藏三连,这是在下最大的快乐啦,非常感谢!

风骊歌 第十三章

雁骊躺在虎皮椅上,看着外厅,只看得一高猛大汉站在门前,恍惚着目光,倒是看不清那人的脸,雁骊不爽得站起,倒是要看清了,谁这般不长眼挡了三爷的门。

走近了,本是要说的话,要骂的字,倒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。“你…”雁骊看着这张脸,那归忆深处,牵动了那微弱细纹,剑眉星目下的高峰俊挺鼻,薄唇白齿微似笑,一头狼发辫如洪,还有那忘不去的深邃金色兽瞳。纵是妖似的眸子,却生得天神般的模样,只怕是那娲皇娘娘精雕细刻后的上品佳作。

蒙克望着雁骊一路走来,他……变了啊,虽是与自己记忆中那模样完全变了样,但那好一双清泉流山眸,却是依旧如故。踏过万水千河,要寻到的人便在此处,蒙克微微张嘴想要诉说什么,“你们先下去吧。这是我……自个儿的事儿。”雁骊挥了挥手,示意局子里的人都退下。

“是,三爷。”众多镖师只觉得奇怪,这三爷怎得还认识这些个蛮子,况且这蛮子,长相极为出众,竟是让中原人们都忍不得多看上几眼。待到所有人都退下后,雁骊刚要说话,蒙克却已然伫立于身前。

这就是他要寻的人啊,他还活着…活的很好,这一路上的劳累,战争时的悲伤与辛酸,尽在此刻,尽在这一眼望穿的深情中。雁骊被这眸子看得心中痒痒,只觉这双虎眼把自己魂儿都能望穿似的,全然未察觉到,自己双手被蒙克牵起,放于蒙克心间。

“你好,我们能再相遇。我来…娶你回草原。”虽是十年来从听过的声音,却又与儿时那样,这声音好似溪水,好似清风般得流淌入心中,这沉静之声,如今更加深厚,更是悦耳。“什……什么!?你谁啊!!”雁骊猛然间缩回手,这是怎样的一个场面,这突然就闯到自己的镖局中,拉着自己的手就说这样的话,莫不是失心疯了。“嗯……?你不记得了。可是,你戴着这个。”蒙克歪了歪头,他不明白眼前人为何是这样的反应,他抬起手触碰到雁骊胸口牙玉上,顿时间,雁骊只觉得暖意从这牙玉上心头,寻常人摸了这宝贝,只是和平凡之物一般。

如今,想是正主来了。

“你你…你莫不是个疯子。什么你的我的……”雁骊四下望了望,还好没有儿郎偷听了去,这若是传到江湖上,不知得闹多大的笑话,雁三郎要被蛮子绑回草原当媳妇……

只想到这里,雁骊便是觉得不如去钻了狗洞。

雁骊率先向着镖局内院走去,蒙克倒也疑惑得跟着,雁骊眼溜子转了两转,回身打量蒙克,突然倒是有了主意。多少年来自己体寒之症虽是靠着内力和吃酒压着,只是这牙玉早已是自己修行运气的本源,正是因为它,那凛冬寒气也侵不得自己分毫,若是就此送回,往后不知得花多少功夫,吃多少皮肉苦来熬这慢慢长冬,只是这玉有灵性,便是自己大哥朝宗也用它不得,如今正主来了,说不定倒梦解其中奥妙。

走到后院宽广之地,这是雁骊寻常练武之地,必须要经过大堂的白虎门才得通往此处,平日里,儿郎们没有吩咐,也是不会来此,因为雁骊的功夫,尽是大开大合之相,下手没个轻重,上回有个来偷偷看镖头练功的,给震了个半死,现在已走不了镖了。

“蛮子!你若赢了我,我便把这东西还给你,你自行离去。你若输了嘛,嘿,你这蛮子便就留下来,给我走镖子,如何?”雁骊拍了拍胸脯,咽下一口酒水笑道。这蛮子虽身强力壮,却看不出丝毫内力功夫持身,这样的汉子,只需一拳便能将他打得起不来。只是…明明自己是可以赶走他的,说出来的,却是想他留下的话。

“…可是…”蒙克想了想他所说之言,竟是未明白其中道理,这些与自己娶他又有何干系,还未等蒙克细想,“你便说好还是不好?”雁骊眼珠子又一转,便知这傻蛮子脑子不太好使,打断他的话急切询问。

“好。”蒙克想着,若是一开始就不答应海日塔的话,会惹得他不高兴的,阿翁便总是对阿娘说好,阿娘都会高兴。

果然,雁骊大笑一声,将酒壶收好,猛然间,气息斗转,杀意顿时上眼,这浩荡内力如荒海一般狂卷雁骊全身,最后集于拳上一点。

还未等蒙克做好架势,鸿鹄碎地而出,本是几米开外的距离,只在瞬息之间便贴于蒙克之身,只怕镖头想要一拳要了这大汉的命不成?

狂风卷袭只在一刻,下一眼蒙克竟已接住此拳,顿时那昊海之气息全部散去。

“什……”雁骊还未反应过来,却被蒙克轻轻一推,力道不偏不倚退回方才所站之处,目光平和之中,有一丝暖意。

“你这是什么招数。我从未见过的!”雁骊见蒙克不似一般的达子匪徒,往前都是听说过这外族部落的功法奇特怪异,却从未见过直接将内气化解的功夫,雁骊方才确是未有看清有何端倪,“你有好好用牙玉,我真高兴。”蒙克笑了起来,他知道方才那一拳,若没有几十年的功基,是打不出来的,只是中原所谓内力,虽是浑厚天成,然却由肉身以点打出,只需将此点横断,便是再浑厚的内力也无法释出。但寻那万千流转之力如针一点,谈何容易。而蒙克这双眸子,不仅可以窥视黑夜,还能看清血脉气息流动。正是如此,才能在那战场中独自厮杀无数人。

雁骊再次调整架势,轰然俯冲而上,周身陡然如猛虎舔翼护身,只这内里狂气,竟是冲散周身围栏,大石也滚落四散,只这一击,便有力拔山河之气。蒙克眯眼而望,那兽瞳金光微闪,只在这微光闪烁之中,抬手便扼住了那凶虎之心似的,只是未曾想,这狂海一般的浑厚内力宛如浪海波涛似地涌来。

“呃……”蒙克被这猛烈攻势击得向后一退,纵是切断这最强烈猛击,然而随这一击冲袭而来的狂涛之息竟打在身上,只觉得筋脉剧痛,若不是自己缓解了大部分的气息,血脉只差分毫,便似要碎裂。

只觉胸口一甜,一口闷血随之吐出,“咳……额,你真厉害!比许多人都厉害!”蒙克擦了擦嘴角的血,笑了笑回应,站稳了身子。

雁骊知道自己那猛虎之势,也被这蛮子轻易得化解了,看了看自己绑着绷带的拳头,微微出神,却像是想起了什么,猛然抬头望着蒙克的眼睛,这眸子长得不一般,想来看到的东西,也是不同的。

“我知道了!你有一双好眼睛!既然你已经受伤了,这回,算是我赢了。东西你便不能要回去了!”雁骊知道,此人只是接招,还未出手,若再武斗下去,只怕两败俱伤,或是被这蛮子拿捏住了,对儿郎也不好有个交代。他看着蛮子嘴角流下的血……方才那一击,若是寻常人家,只怕震得经脉剧裂,当场就要暴毙的…自己方才确是起了杀心,这蛮子不知为何却不以为然,怪事,难道这一招在这蛮子眼中,仅仅只是在玩乐么?

“那是,你我交换的信物,我怎能要回,况且你我已是上神恩定之人,你的也便是我的,我的也就是你的。”蒙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,倒也并不在意,从项上取下那根红绳,上面绑着的,

竟是多年前,那枚破烂的铜钱,他还……他还还留着啊,仿佛回到了那样一个冬天,雁骊望着苍茫的雪墓,不知去处……“你看,我也戴着。是你给我的。”蒙克温笑着,将这枚铜钱宝贝似得戴上。

“讲什么胡话,我可不记得什么信物不信物的事。你可得信守承诺,如今被我打出血来,就是你输了!便留在我的局子里,给我走镖去。”雁骊闭目不再看蒙克,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。

“走镖…?可是,我们还要回草原,回草原,得上神的赐福。”蒙克没能明白雁骊说的话,小步想追上去,却只迈开一步,浑身剧痛而微晃其身…雁骊用余光撇了一眼,倒也不回头,自顾自得要走。

却也未曾料想,这蛮子竟然忍得那般得痛,小跑着就到了自个儿跟前,高大的身子挡在自己的面前,那画儿似的眉目,这一会,也算是在人间看着了神仙的模样。

“我是蒙克,你知道的。告诉我……名字,名字,可以么?你还未告诉我。”蒙克却也并有任何凶狠之意,金色竖瞳映衬着雁骊的脸,“老子姓雁名骊。手下败将,怎得也要拦三爷的路了?”雁骊再次被这深切的眸子看的心中痒痒的,只是侧过头轻声道。

“雁,骊……雁骊!好,你的名字真好,就像高飞的大雁,崩腾在草原的骏马,真好…如你一般的好。”蒙克重复着心上人的名字,全然忘了伤痛,满眼都是似水柔情,仿乎看着世间万千珍宝。雁骊被他这么一说,顿时脸上微红,也不知是气血上头,还是羞涩发红,又或是多喝了两口桂花酿,只有他自己知道,“什么好不好的……你让让,三爷我要去吃饭了。”雁骊一脸不爽得推了推蒙克。

没有推动…

“嗯?可是雁骊,就是很好。比草原所有的姑娘,所有的男儿,都要好。给你,给雁骊吃。”蒙克歪了歪头,不知道为何雁骊要说好或是不好的问题,听着雁骊说饿,他便急忙从怀中掏出行囊,拿出其中一木盒,将木盒打了开,其中是那日友人带来还未吃完的肉干,雁骊看着傻得出奇的蒙克,不知所言,一时竟是给气笑了。“去去去,这些算什么好吃的。三爷带你去吃好的!也算是给我的新伙计添添伙食,洗洗风尘。”虽是这么说着,却依旧从中拿了一块,啃在口中。仿似回了十年前那天,那口虎仙儿赏的肉,比自己之后所尝的山珍什么海味儿,还要可口千万倍。

蒙克想不明白,雁骊为什么又要打自己,又要请自己吃饭。或许,他还没有想明白?或许他也在看自己,够不够好。想起往前,也并不是见了面,就迎娶回家的,可是自己与他已经交换过了信物,便是该见面便娶回去的才对……中原的规矩不一样么?自己得表现得再好一些,好让他答应。这纯良的草原人,此刻更是一个未曾娶亲的小伙儿,见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有缘人。

整个心头,尽是他。

“你……嗯。你别瞅着我吃,你也吃啊!怎么?刚才伤着了,吃不下?”雁骊点上了好大一桌子的菜,虽不及雁家精致的好,却也是中原胜负美名的好菜,虽是这般多的好菜,客人却只得一位。

毕竟拐了人家的玉……如今正主来了,若不好生伺候着,牙玉若是不认自个儿这个贼人,可如何是好,况且刚才自己还把人家给打了。看上去虽是伤的不重的,但是于情于理,自己也说不过去。

“我看着雁骊吃,就好。”蒙克并不为意,只是记着往前,阿娘在吃东西时,阿翁都是偷偷得在看的,有时候被阿娘瞅见了,也会相视一笑。蒙克只觉着,那样真好,自己也想那样。

“你这么大一只,你若是瘦了还是怎么的,说我雁家亏待了你,来来,吃。”雁骊皱了皱眉,倒是不停地往蒙克的碗中夹菜,思绪却飘到远方。

他是走了多长的路,来寻自己呢……

他难道真的不为别的,仅仅只是因为当年那一句笑话?他脸上的那些战伤,在这十年里……他又经历过些什么呢。

雁骊是想知道的,只是自己又怎能去询问。

“谢谢你,你……真好。”蒙克看着雁骊给自己夹菜,笑得更开了,那双虎似的眼睛迷成了缝儿,这样,或想,他是真的高兴吧。

“在中原,不准到处说什么娶还是嫁的。咱们都是大男人,说那些个,你们部族倒是男人与男人好?”雁骊可不想闹得弟兄们笑话,若是家中有人知道了,还不闹个翻天地覆。

“在部族,有缘人,便在一块儿,无谓男女。生来是男儿或是女儿,介不是己身所选,能选的,便是自己的良人,良人便是天定的缘分,无非男儿女儿。”蒙克不太熟练得用筷子插到一块鲜香兔肉上,咬了一口,微微点点头,便又插上一块,递在雁骊的嘴边,“这个很好,雁骊吃好肉。”

“……”雁骊听得这话出神,天定的缘分,无所谓男女。

自己十年前,得了他给的玉,去了那条往当铺走的路,便由此回了雁家…如今十载过去,他踏过万里路途来寻自己,茫茫人海之中,寻到了这里,得以再次相聚,又怎能说,这不是天定的缘分呢。

“你留下吧。”雁骊抬起眸子,才发现,蒙克一直都在深切得看着自己,嘴边挂着淡笑,满满的都是喜悦,“有……有很多事要忙。还不想去草原。”雁骊别开目光,轻声说着,尽是万般的心虚,再夹一块肉给了蒙克。

“我帮你,雁骊。我帮你,忙完了你的事。与我回家,我娶你。”蒙克笑着说道,满是欣喜得用筷子插着肉,高兴得怎么样都插不起来。

“……”

这小虎仙儿,意外的好骗呢。

酒饱饭足,便是回了镖局让莲烟儿收拾了自己所住厢房偏东的屋子出来,倒也说是新的伙计,不太懂中原话,没事儿就别去招惹。

“雁骊,去何方?”雁骊见着收拾干净了,蒙克坐在凳子上,呆呆的不知做什。见着雁骊要走,便急忙小跑着到了门前挡住,雁骊未曾想竟是这么大的反应,“我去何处,与你何干?给你个屋子住,你倒是管起我来了?”雁骊皱了皱眉头,便是又一推,和之前那般,纹丝不动。

“我,寻了许久,才寻到你。路,很长……雁骊不要去我找不见的地方。”蒙克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儿,月光从他背后透来,只看清那双满目悲伤的虎眸,“……”雁骊从未遇到这般事,若只是寻仇打擂的,反而好办,自己本是从未想过情义所在,只信缘分天定,若是寻常之人,早打个半死丢出去,如今眼前人,也可说是自己救命之人…

“好吧。我们聊聊吧。”雁骊坐回了椅子,蒙克却也站在门口,怕雁骊就这般跑了,“你坐罢。我不会走的。”雁骊倒上两杯酒,一杯放在对坐,另一杯给了自己。“草原人,你远道而来,便是为了寻这个?”雁骊将牙玉放在了桌上,蒙克看雁骊确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才缓步得坐在他身旁,蒙克看着着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牙玉,摇了摇头,“我来,寻你…”蒙克指了指雁骊,“可我并非你要寻的人,我知此物并非凡间之物,你要拿回,我绝不推辞。可此物如今乃我命脉所托,我身有顽疾,需得此物冬日御寒。兄台若收回,雁三不知命该如何……阁下,还请出个价钱,定是金山银山,我雁三都出得。”雁骊喝下一杯酒,认真得盯着蒙克。

“你受伤了,我可以,帮你。”蒙克微微得笑着,雁骊突然跟自己说了好多话,虽然自己很大部分没有听明白,但是他很高兴。“我并没有在儿戏。此物关乎我的性命。”雁骊有一些不耐烦了,这个外族人,说话颠三倒四的,本是想商量着买下这玉,却总左顾而言他,蒙克向雁骊伸出手掌,那双手,布满了新伤旧伤,蒙克的笑容依旧充满着温柔,“风跟我说,它很喜欢你…”雁骊望着这双布满战争疮痍的手,不明白蒙克在做什么,那双金瞳盯着自己,像是在等待着什么,雁骊侧过头,把一只手放在蒙克的手中,蒙克咬开手指,滴落一颗血珠在牙玉上,这血仿佛渗透到了玉之中,只在最后一丝殷红都渗入玉身中霎时,牙玉金光大放,透亮了整个屋子,再蒙克将玉扣于胸口,而雁骊此刻便也感觉到,这前所未有的气息,如同初阳包裹在全身般的温暖,平日的寒意也随着手中经脉缓缓流出。不知过了多久,牙玉散发的光芒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的烛光,“这是……”雁骊只觉那深入骨髓的寒意竟有些许衰退,虽不是非常显著,却的确是有所衰减,蒙克缓缓将手收回,他的目光中,充盈着善意,雁骊从未见过如此干净透彻的眸子,似乎没什么能侵染这双明眸丝毫,他不用问,也能知道雁骊的身体有微弱好转。

“你…能治好我?”雁骊缓缓询问,蒙克摇了摇头,“雁骊的冷,已经深入骨中。已经没有……但是,我可以让雁骊,不那么冷。”蒙克失落得埋下头,似是在自责,“那我往后,也就麻烦阁下了。”雁骊摇了摇头,他知自己这透骨的寒是无药可治,见蒙克深感自责,没想到这小虎仙儿,人还挺不错的,只是脑子一根筋了些。

“往后,别再说那样的话了,哪有男儿娶男儿这等子说法。你没有去处,便也就留在此地,与儿郎们走走镖。”雁骊将玉放于桌上,“但…雁骊答应过……让我来娶雁骊,我赶了好长的路,来找你。”蒙克歪了歪头,拿起牙玉,放在雁骊手中轻笑,“……”雁骊望着眼前人,他记得,他允诺过,仅仅只是儿时一言,眼前人,却记了一辈子。可自己又怎能答应与他去了草原…

“我不记得,那样的事你再敢乱说,我便割了你的舌头。”雁骊瞪着蒙克,“可是,如果不再能说话,我该怎么告诉你,能再与你相遇,我有多高兴。得见你安康,我有多欢喜?我学着写中原字,等我学会了,雁骊再割掉我的舌头,可好?或是这般……你可听着?”蒙克握住雁骊的手,放在自己的胸膛上,那赤诚的心跳随着触碰传到雁骊手上。

这便是草原人的浪漫么。

雁骊笑了笑收回手,“我的屋就在隔壁,如果有什么事,可以来找我。我好困…蒙克,让我去睡觉吧。”“啊!雁骊困了,困了,要好好休息。我送你去。”只要这样明确的告诉他,他就会明白……蒙克提着一盏琥珀琉璃的青灯,走在前方,为雁骊照路,只需走一个小廊,便到了镖头的房间。

“雁骊好好休息。我会守在这里,不会有其他人打扰。”蒙克将灯递给雁骊,“笑话,你守在此处,既没有烛火,也没有床铺,怎得,卧在这儿,当猫儿?”雁骊拍了拍蒙克的肩膀,“去睡吧。我答应你,我不会逃的,呆头笨脑的……还怕我跑了,哼哼。”雁骊仅这一句,便在那双金眸中,看到了光亮,蒙克点了点头,回头便要走,“哎?傻子,灯提着。”雁骊招呼一声,“黑的,看得清。在很远,也看得清。”蒙克笑着挥手走了回去,眸子中满是喜悦。

雁骊回了屋子,用上冷水清洗一番,躺于床榻上,望向烛光微火,不知为何,心中却是有些许暖意。这些闯荡之年来,虽然情义深重之人自己也见过不少,出生入死之事也经历颇多。

却从未想过,竟也有一人,仅只此一句,便踏过千山万壑来寻自己…见到自己时,他只有满目的欢喜,单纯得像个男孩儿,自己或许……并不讨厌这样的家伙吧。

评论(1)

热度(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