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兰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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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骊歌 第十二章

雁骊回到雁家,已是过了好些天。自打这三爷回去,那白虎长生殿中,便又生了酒香。

“三爷,宗爷从当铺回来了,现在在姥爷夫人那儿请安呢,我和惜福晚上约了棋局,您自个儿找着宗爷去顽。”竹山端来一盘蒸枣糕放在桌上道,推了推在软榻上赖着的雁骊,只见这厮百无聊赖翻滚在这白虎绒铺中,若不是露出一个脑袋,活像一只小白虎,“大哥刚回那两日新鲜,如今什么事儿都把我看着…竹山你倒是想想办法,给我寻些快活。”雁骊翻过身,望着窗外的阳光,“哈哈,宗爷走了,那时候您又跑去北疆沙场找哥哥?”竹山微微拍了拍雁骊的头,为他将头发梳理好,再用编绳系好,雁骊爬起身子,只觉头昏脑涨,再一次卧倒。竹山笑了笑,任由自己看着长大的主子睡倒,似是早已习惯。

哪家的公子,像这野小子一般的随性。竹溪在一旁看着养在这长生殿外的孔雀轻笑,雁骊是和竹溪一样,喜欢这些鸟兽飞禽,只是雁骊都不会养,让竹溪好生养着,竹溪也欢心。竹山竹溪两兄弟伺候着雁骊,倒是忘记了被那假货迫害的种种。伺候着雁骊,倒是不像下人似的,若能得此一辈子,倒也无妨。只是这雁家的小三爷,已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事,每每出行,总是担忧。

“都这般时辰了,怎得还卧床上!像什么话!”思绪之中,便有朗逸飞扬之声淌来,雁骊一听此声,倒是浑身竖起一般,竟是将头埋入这白虎皮中,接着便有正庭踏足之声,竹山摸了摸弟弟竹溪的头,笑着向来人行礼,“宗爷来了,我去煮些好茶叶来消消这屋儿的酒气。”便带着竹溪出了门去。

“大哥回来,竟也不来接见了,还要长兄来寻,越发的没规矩。”雁朝宗径直坐在了雁骊的床沿上,“爹娘疼你,倒也不是这个疼法儿,成天醉酒当歌,你这身子只怕又长了几斤肥膘。”朝宗见得不到回应,更是不满,伸手捏在雁骊的腰上,倒也捏不起多余的一块肉,“啊呀…我再躺会儿。”雁骊吃痛,终是探出了脑袋,“大哥带你去玩,可好?”雁朝宗摸了摸雁骊的头笑道,“有什么好顽的……与你一块儿,成天的练功下棋,再不济就是算哪家店铺的旧账。我不去。”雁骊微微睁开惺忪眸子,若是哪个当兵的小子这般被这位鸿鹄将军看见,只怕是狠狠的军规处了,“咱们雁家享得百姓爱戴,自是得多兴维护百姓的商铺。这么多的店,主人家不去检点着,若是生了什么糜烂百姓糟践人命的事,那如何了得。你这么大了,倒也多学学这些,将来也好为爹娘分忧啊,大哥再去沙场,只怕哪日再回不来,战死沙场,也算安心啊。”朝宗笑了笑说着,却未发现雁骊神色中的不悦,说是不悦,却更像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,“大哥,要回来啊。记得回来……”雁骊抬起手抓着雁朝宗的袖子,“大哥若都不回来,何人带我归家呢…”雁朝宗听得此话,便愣住了。

仿佛一下便是回到了十年前那日……这小小的儿郎抓着自己。

这小子,倒是比谁都记得清楚……

“好。大哥若不回来,谁来带我们小骊儿归家呢,跟你说笑呢,怎得还生气了呢,这小子,脾气养坏了。”雁朝宗拍了拍雁骊的肩膀,将那青龙衔珠葫芦递给雁骊,其中酒水还是温热的,雁骊喝上一口,便是觉得身子暖了些。“喏,在家中,不把你伺候着好好的。什么都有,平日就别往外处跑,何故去那些个鱼龙混杂之地混迹。”朝宗笑了笑,脱了靴子盘腿坐于床铺上,“镖局里都是没了家的流浪人,或是有苦衷难言之人。大哥镇压青龙,戍守边疆,自是人中之龙。龙眼里自然是看不到凡俗之人。”雁骊侧过头,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镖局的儿郎们,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弟兄,只是未生得一个好家,便遭浪迹之苦。雁骊自小便不服天,此行也算是自己的执念吧,若是平日里哪个不机灵的说这些,早就是一顿好打,如今眼前是带着自己长大的兄长,便也不好说什么,只是别过头生闷气。

“喝了这么多年的酒,我还是觉着冷。”雁骊抬头握着葫芦,苦涩笑着。如此一句,却刺痛着朝宗,“还是冷么…小骊儿,我……”朝宗无言以对,眼中闪烁着对弟弟的愧疚与无奈。

雁骊从未真正的怪过兄长,但是朝宗一直将雁骊的体寒之症的过错归于己身,自己是亏欠了弟弟,一辈子也无法偿还,每每想起,便是自责,便是悔恨。雁骊能再叫着自己哥哥,便也足矣,却又未曾想,雁骊对家中之人,包括自己,也是万般的好,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儿郎,一辈子都冷再骨头里……

“大哥…嘿嘿。”雁骊看朝宗面色,便知自己这玩笑是开过了,咧嘴笑起,指了指自己够不上的枣糕,“我要吃,大哥给我拿。”“床上吃东西成何体……”“饿了。”“好吧……下次可不能这样了。”

雁朝宗转身便拿,刚回头,便听得笛声悠悠,竹笛飞声绕上梁,入耳随心,在这笛中听不到丝毫苍凉悲伤,只有自由乐自在的悠扬。许久不听幼弟吹笛,已是精进良多,竟也不比那些皇宫贵人所请乐师差,“今日,我回镖局看看,大哥便允了我吧。”一曲吹完,这小野马便又有了自个儿的心思,朝宗笑了笑摇摇头。

是啊,这样方寸所在,怎关的住这奔腾万里的野驹。

见大哥摇着头,雁骊眸中的光便没了大半。

“去吧,好好的,别伤着了。”朝宗摸了摸雁骊的头,便是答应了,长兄如父,朝宗又何尝不是疼爱着这幼弟呢。所谓长子,理应扛起家中重担,

自己还活着,只得看二妹嫁于宫廷,如今怎能得不疼这三弟呢。

“大哥可是说真?那我可就去辞别爹娘了。”雁骊乐得一个机灵爬起了身,“去吧。好小子,只是天冷了,外边儿顽也小心这身子,别闯祸。”朝宗温和笑起,为雁骊将鹿皮头巾绑好,将额头上的伤遮盖住。“大哥!哈哈!等我回来,给大哥带好东西!”雁骊猛得一个虎抱,拥住了朝宗,“嚯哟,这才多久未见,便这般的重了……”朝宗还未享受到自己这个兄长的被幼弟亲昵的满足感,这小骊儿连滚带爬得就松了手开始穿衣,从前这小子小只的时候,去哪儿都得兄长抱着,现在真是……。“哼…不成亲,可怎么办喽。”二十岁的小少爷,衣服也不好好穿上,明明随意一件都是蟒袍白狐般的贵重,硬是给他穿成一副江湖义士的模样。

“我出发啦!”

“早些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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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走了……”

“能在外面,挺好。”

蒙克缓缓醒来,奇怪的梦,或想,是梦吧?他依旧记得族人们冷漠的眼神,他们期待着自己离开。

最好和寓言一般,死在外边…

蒙克缓缓从窗户看向外边,一只飞鹰已在窗外等候,他将信件卷好,放于飞鹰脚上信桶中,用额头轻触在鹰喙上,“感谢你,我的朋友,请带上我的思念,回到草原吧。”蒙克总写信回去,可从未收到过回信,即便如此,他依旧想这么做,父王若知自己平安,会高兴吧……

客栈的对面,是两座青石大狮所镇的大宅,有风吹过,那画着南飞雁的镖旗飞扬而起,风说……他在此地,蒙克将这附近的店家都问遍了,他想找到那枚玉,寻到那个人。

若是寻到了,又该去何处呢?

带他回草原?可是草原……

蒙克从未见过镖局,只是听说,是有人托送货物去他地,倒是像商队一般的行当,只是出入那镖局的,蒙克可以看到其气息流动,绝非寻常人家,想来也都是练武之人,或想是为了保护所送货物的武夫一类,前两天前去询问,有小厮前说,镖头归乡,副头们也都不高兴,不接镖子。

蒙克虽是未听明白,便也就退回,等待着主人归来。

旭阳初升起,蒙克便等候在这镖局门前,今日这金环红门,却早早的打开。

“哎!?你这怪长相的蛮子,怎得还没走,你到底送什么镖子,倒也不来报上。”开门的少年,一眼看去,倒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,蒙克歪了歪头笑起,“我前来,寻人,别人说……这里可以寻到。”蒙克知道,在中原是不能胡乱说话的,一路上也吃了不少亏,“嗯……”小厮想来,镖局向来都收流浪义士,都是些可怜人,受镖头真心相待,在此处安了家,都是些有苦衷之人,这个外族蛮子虽然生得古怪,但似乎并未有丝毫敌意,相反,看着他,就倒也像是看见了清风的模样一般,正好昨日镖头也回来了,若有什么问的,镖头自是清楚。

“你进来吧。镖头还没醒,等他醒了,你便问他就是。”小厮嘟囔着,让蒙克进了镖局,领着人坐于厅堂边,不打扰到哥哥姐姐们出行歇息。

这镖局之中,各类雕饰繁多,所用木材也是上乘,格局之大,竟也是一局占有近百亩,绝非一般之人所能建。蒙克只看得大厅,更不知这大殿之后还有多少的宽广,倒是听得有武具对接之声,想来后方也是练武所在。

“哟,莲烟儿,怎得领了个蛮子进来?”还未坐下,迎面而来一青蓝缕衣的女子,声细如水,似是和自己一般的年纪,面纱蒙得半脸,只露一双动魄柔心目,“这大汉一早便说来寻人,我看着面善,便带进来了,老大不是说了,有这样的人,都应善待嘛。青儿姐这是要出镖子了?”莲烟儿笑着为蒙克倒了杯水,这位称为青儿的女子,倒是走上前来,打量着蒙克,目光最后在蒙克那双金眸兽眼中停顿了,“您安好。我未怀有恶意。”蒙克站起身双手交叉行了一个部族礼,“啊…啧。既是客人,莲烟儿你便好好招待着。”女子转身而去,蒙克转身一眼,便似看着那女子背后所背匕首,似泛着青绿毒光,想来这女子便是以毒为攻。

镖局行人往来,自开门后,便有许多古怪之人进进出出,蒙克的眼睛,便是得以看透这些人气息修行,既有修得邪术诡诈之人,也有正气浩然之人,但都于此地做了记录要送东西。此镖局似是容纳黑白两道,若镇压之人没有本事,想来也不会如此。“莲烟儿!干啥呐?快些来记货囖。”那大厅中一大汉呼唤着眼前小儿的名字,“昨夜镖头喝多了,得多睡会儿才起来,你便在此侯着,等三爷醒了,我便招呼着给你问一下,啊,别乱跑啊!”莲烟拍了拍衣服,便应声去了。

“感谢您……”蒙克还未来得及行礼,莲烟已经跑出去老远……

“咳咳……呃…?”雁骊在屋中醒来,只觉头昏脑涨,早已不知昨夜回到镖局里吃了多少的酒,本说着今日镖局开门,还想着能早些起来……

嘛,反正平日的事都交给鹿山这个副镖头去做了,自己平日也就吃喝玩儿乐的多,雁骊平日都是不走镖的,只有一些他来趣儿的地,或是一些大镖,才会镖头亲自出去。

平日里,雁骊也就与自己的儿郎们打打闹闹,吃酒赌钱,若有善缘,自有他的定夺,平日看着他吊儿郎当,镖局中的所有人,却因为他而聚集于此,成了一家。

雁骊略微得打理一番,也就出了门,在镖局自是没有别人伺候的道理,怀中牙玉微微发温,只觉心中暖意袭来,这入了秋,气候冷下来,只怕又得吃些苦头了……

“老大,老大昨儿夜里输我的钱,可记得给啊!”

“三爷早。”

“镖头起来了。”

“三爷。”

无不钦佩这年少镖头,镖头在,众人也安了心一般。“哈哈,好好~今儿的事儿先做着,晚上得了空再开盘。朗桦,给我端俩馒头菜粥来。鹿山哪儿去了?”雁骊将头巾绑好后便吆喝着,“副镖头一早变出门去了,说是有镖子要清货,让咱们看着您点儿,近来有各门派聚首,免得您出去把人家的弟子给打了。”不知从何处得了回应,“哼…凭他一个人去乐去。”

雁骊走于正堂那虎皮大座上一趟,双腿便抬起放于桌上,毫无规律礼仪,只管得自己舒服了。

厅外初秋落花飞,只觉有清风拂过,本应是秋风感寒,触风却生暖意。便像是初阳化风,淌入心间。远远得看着那人,只听得他的声音,便似觉得浮生若梦。纵是有那窥视千里的眸子,也想近一些,再近一些…

不知觉中,已是走到了大堂门前,中原的门,总是有槛的…可并不打紧,他真好…比自己往前见过的人,都要好。

蒙克便这般想着,也就跨过这门槛,仿似世上只有自己的眼中人一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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