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兰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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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骊歌 第十四章

“这个很好,给你,给雁骊。”再次出门时,与往常不同的是有芬芳花香递于自己跟前,不知眼前人何时便等候于此,也不知他去何处寻来这些花儿。雁骊挠了挠头发,“我不要。”打着哈欠便要走,“嗯…你不喜欢,那它便不好了。”蒙克微微失落得将花丢在长廊外,“这花儿无故被你摘来,如今却又被你扔了,想你也是,无情之人。”雁骊望着蒙克冷淡道,“可雁骊不喜欢,无情之人?那是何意?”蒙克歪了歪头,看着雁骊的目光,便知他不高兴了,却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,“那我倒也不喜欢自个儿,你倒是把我也丢了罢。”雁骊看着这呆傻大汉,不免有些可笑,“怎会呢,我找了雁骊这样久,雁骊很好,真的很好。就算丢了命,我也守着雁骊。”蒙克更是不解,这世上原是有不喜欢自己的人的,挠了挠长发。“哈哈,谁要你守着老子,老子命长着呢。”雁骊只觉得这草原人说话实在是古怪,却又未曾不是另一种乐趣呢。“走吧,去镖局里逛逛。”

“三爷昨日去何处了?弟兄们都怕您又……这位是?”刚一到了大厅,便看一布衫猎衣,三十出头的模样,眉目透彻如泉,唇厚而不糜,双颊饱满而不丰,虽是脸上似有野兽所抓爪痕,却也盖不住那俊峰华庭之相。“哈,鹿山。这是新的弟兄,是草原部落来的。你看如何?”雁骊似是展示自己有什么宝物一般拍了拍蒙克壮硕的肩头,“您安好。”蒙克再一次行了部族礼,鹿山起初并未看真切,再细下看来,这外族人长得仿似大师画作中人走来,虽镖局大多也收留各类奇人,但眼前人生的面目,却也是往前未见过的夺目。

“怎样,你是不是也瞅着,长得不像人似的。”雁骊看着自己的副镖头看出了神,也嘲笑着。“喔…噢,蒙阁下,在下失礼。在下飞雁镖局副门鹿山。初见阁下,阁下生得龙虎面目,在下未曾见识过,还望蒙阁下海涵。”鹿山放下手中书簿,抱拳对礼。

“嗯…你有树的味道。和我们一样,狩猎之人。”鹿山说了一大堆,蒙克听不明白,但在他眼中,此人如山林一样的气息,未有丝毫旁门歪左之气,与雁骊内行之力如飞翼虎不同,此人便如山雨稀疏林。

“呃?哈哈,蒙兄说笑了。皮毛骑射罢了,怎比得蒙兄草原猎原之灯。既同是镖局的弟兄,不知蒙兄修行如何,在下也好做个记录,往后有了镖,也便蒙兄出行。”鹿山笑了笑说着,小跑着从大堂侧厅拿出一锦布所包之书,“你说这些,他听不明白的,你便记上,上二桩。”雁骊摆了摆手说着,“上二桩…?”鹿山听闻此处,抬眼又看了看蒙克,他脸上手上的伤虽是可见经历颇多实战,未曾想过竟是又镖局上二桩的水准,镖局里分得下桩,便是未曾习武,打理镖局繁杂碎事之人,中分三庄,中三桩便是有朝廷武兵的武力,中二桩就已是有内力修行之人,中一桩便都是各类门派弟子,修道佛行,得有镖头善缘所结识之人。

这上三桩,便都是些江湖上有了头脸的人物,玄妙道法,奇门遁甲,边疆弧巫蛊,都是些亡命之人。上桩人本是不多,三桩相加也不过六人,鹿山自己也只得上三桩的本事,如今来了这样一尊大佛,也不知雁骊去何处捡来的。

“你不是他的对手,可别不服气,这是昨儿个接了我两记烈虎拳的小子。”雁骊笑了笑拍拍鹿山,鹿山瞪着眸子看着镖头,转而又看向了蒙克,钦佩之意顿增,又行了一礼。

“三爷,镖局昨日接的镖都清点过了,人已经安排好了行程,今儿可是还接着?”这些事儿雁骊向来是不管不顾,但鹿山都会问了雁骊的意思来,自己受这少年舍命救女救命之恩惠,自是一生相报也不为过。“你看着办吧。我出门看看有些什么好顽的,对了,听闻各门派聚首九凌山,昨儿还瞅着有朝廷的人在,可是为了什么事儿?”雁骊坐在自己的虎皮凳上,蒙克也坐在一边,他并未说话,总是淡笑着望着雁骊。

“嗯……这…就是就是江湖上有传言,九岭出了……”鹿山倒是嘀嘀咕咕起来,“出了何物?你倒是说啊!”雁骊皱了皱眉,“出了异兽,据说是鹿蜀。”鹿山便是知道了,这要是给这人知道,此行便是跑不掉了。

“嗨!鹿蜀?就是那虎皮纹的马儿?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啊!那怎得我们不去?”雁骊一拍桌子,眸子中便有了光,“咱们是镖局…”“镖局怎得了!?镖局少胳膊少腿儿了?!”“……”

“雁骊喜欢?”蒙克看着雁骊的神色,轻声问着,“……嗯。”雁骊点了点头,“我去摘来,给雁骊。”

鹿山狐疑着看着两人,“我得守着镖局,你要玩,自己看着点儿,带上的弟兄,把名儿给我记了。”鹿山摇了摇头,叹息一声。“他,与我。便足以。”雁骊看了看蒙克的眸子,抬起葫芦喝上一口酒。“即刻出发!”

细雨纷飞润阳城。蒙克为雁骊撑着伞,走在这陌生的土地上。在草原,雨是不常见的,蒙克盯着这些上神流下的泪珠出神,缓缓伸出手,清凉水珠滑落于指间,丝许凉意随之而来,烟雨伴落花,垂于股掌间,幕幕挂眼帘。

“好些人都在看你。”雁骊轻声笑了笑,弯腰而下,望着蒙克的脸,“为何?”蒙克停下步子望着雁骊的眸子,竟然发现,这春水鹰眸,倒好似包裹着这阳城细雨般的清澈明亮,摸了摸自己的脸,思量着是否有脏物。

“或想是…”雁骊想了想,本是想了许多夸耀这天神面孔的话,最后却又摇头俏皮得笑,“或想是因因为……你很好?”雁骊说完便向前走去,淋上了雨。只留蒙克呆在原地,思量片刻,便也上前,为他撑着伞。

“部族里,男人理应去为心上人取东西……雁骊,不用跟来。可是…雁骊能一起,我好高兴。”蒙克坐在马车中望着对面的雁骊说道,缓缓垂着眸子,似有困意,昨夜他摘的那些花儿,想来是费了不少功夫吧…

“那些花儿,挺香的。”雁骊看着蒙克,他已经再睁不开眼睛,坐着便睡着了,也不知是否听到了这句话。雁骊望着这外族人,对自己倒是一点也没有防备之心,就这么躺着睡了。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啊…

雁骊看着蒙克手臂上的战伤,这些外伤似是战争兵器所制,听闻西方的草原部落也多内战,想来他也是战争中活下来的人吧…想来,也是可怜人…

追忆寻梦之中,好似回到从前。

“我将这铜钱予你,你将那玉给了我,可好?!”

稚童之声回绕耳畔,不知所往,只看得一脏手伸来,掌中放着一枚系着红线的烂铜钱。

“这是部族的信物,若是交换了信物,我往后便娶你回草原。”

似乎曾几何时,也讲过这番同样的话。

“好,哈哈,那行,等你往后,便拿这铜钱来娶我。”

……

我想是没有命娶了他的。我听到过,巫妖说我是活不长的。

那牙玉也是阿翁阿娘留下给我的陪葬罢,可他喜欢,便让他拿了去,我是骗了那孩童,我娶不了他…

若是他带着,有朝一日也能想起稚童之时也许下过这般荒唐的诺言能莞尔一笑,也是极好的事,也是我这般不祥之物活过的波纹罢。

四周冷清,阴暗,不知身处何处,也不知去往,迷惘之际,铜钱从指间滚落,顺着道路一路滚去,消失于目光所及之处,只留一条连绵向前的红线。

屈身拾红线,缠绕于臂膀上,迈开步伐追寻这红线所往之处。

起初只是蓦然得走着,不知如何,却便跑了起来。

途上似是路过了许多旧路,草原,雪山,沧海……

然这红绳依旧无边际无尽头,而周身却早已万般色彩。

停下脚步,再缓缓前行,不知何时,红线拐角深处,一手拾起铜钱……抬眼望去想一看那人面貌究竟……

便是睁开了眸子,眼中便有了那梦中人的脸。

雁骊坐在对面,他似乎有些冷,双手环抱着,眉头微蹙。蒙克扶着座椅,挪着步子坐于他的身侧,将自己的兽皮织衣搭在自己与雁骊身上,马车颠簸,他手却很稳,生怕吵醒了他,然而仅这一个动作,雁骊便微微睁开了眼,“啊,吵醒雁……”蒙克话未说完,雁骊便又闭上了双眸,靠在蒙克身上再次睡去。似乎也并未觉得有那样冷了,往前出行,荒山野岭,儿郎们也都互相靠着睡了,却并未有这样的感觉。如同沐浴在暖风之中,有淡淡的草原香味,风……原是这样的味道。蒙克并未更多的动作,直挺挺得坐着,让雁骊睡的安心一些,从未有人这般亲近自己,如今自己心中良人倒毫不忌讳这般一趟,竟是无所适从,没有人愿意亲近自己这般的妖物,雁骊却丝毫不在意,或许他只是冷了,想找个什么东西暖暖身子。

是啊…他只是觉着冷罢了。

蒙克想于此处,确是有些失落,或许自己太笨了,没能说出自己的心意,况且眼前人…蒙克只觉得他好,从未想象过,他是怎样的人,如今见到了,是像马儿一般追寻自由的好男儿,只觉得他好…或许自己寻得只是那个承诺,寻着承诺中,让自己继续活着的借口罢了…只是这个承诺的人,刚好是雁骊,若是换做他人,自己也会说那样的话…只是这个人,恰好是雁骊罢了。自己对雁骊,是真的欢喜么?从未想过…只是理应遵守这个承诺罢了…若没有当年的诺言,自己又有何种理由,苟活于世呢。

“有心事。”雁骊的声音打断了思绪,“啊,雁骊醒了。”蒙克回过神来,侧头看着雁骊,为了不让雁骊感到不适,蒙克将衣服为雁骊盖好后再寻回了原处,“你这兽皮衣服,是自己做的?”雁骊看着这件不知是何动物皮肤所制成的衣服问道,“嗯,祖父教我狩猎,阿娘教我缝衣,我自己做这些。”蒙克点了点头,“嘿,这可不多见。若这次得了空,你便把那鹿蜀的皮给我做件儿衣服过冬,可行?”雁骊倒是挺想看这彪形大汉是怎么做衣服的,“嗯。我理应给雁骊做衣服。雁骊穿在身上,暖和。”蒙克点了点头,他似乎在意的并不是能否抓到那传闻中的异兽,而是更期待给雁骊做衣服。“嗨!你这说的,古怪的紧,我不要啦,不要!”雁骊甩甩手笑起,蒙克便也点了点头,“雁骊不要,就不做了。”

“…你的言语实在愚钝,在中原,我们都不那般说话。”雁骊从行囊中拿出一块烤馕,“我…我会好好学的,抱歉。”蒙克听着雁骊的话,微微垂下眸子,“哎,你别往心中去,你便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。这两日,我是何样的性格你也知晓,便别因这些口舌与我较真儿。”雁骊看蒙克有些失落,拍了拍蒙克的脑袋豪笑,“可是……呃,雁骊说的话,我都好好听着。我不知雁骊何时是在玩笑,所以我都会好好听着。”蒙克认真的得盯着雁骊,那双眸子深切得望着自己,那副面孔就那般展现出良善。

“别…别这么看着。”雁骊被盯得脸有些微烫,蒙克的脸确是百看不厌的好物,“可我喜欢看着雁骊,雁骊很好看。比草原的天空,苍茫的雪山还要好看。小时候,雁骊黑黑的,很瘦,身上有许多伤,雁骊变了很多,但是很好。”蒙克想了一会儿,才能说出这么多连贯的话来,草原人总是毫不含蓄得表达自己的情感,雁骊何曾被人这样说过,一下竟是摸不着头,忙着喝了好几口桂花酿,“你才认识我多少个时辰?你便敢说这些话来,只怕你四海留情千千万,如今来戏耍老子,看我不打死你!”雁骊站起身举起拳头,“四海…游行四海,只为寻你,千山万水,也只有雁骊。我未有娶亲,自那日你我换了信物,雁骊便是我天定良人。我不明白,情爱为何……”蒙克依旧那般真切得看着雁骊,雁骊也望着这双兽眸,“可我瞅着雁骊,便心中欢喜。想把好的,都予你。只是瞧着,便也足矣。所以雁骊不要生我的气,若雁骊不得自在,我便远远得瞧着雁骊…”

这一拳,又如何打得下去。紧握的拳头,倒也松开了,“不害臊…”雁骊愤懑不平得往蒙克旁边一坐,憋红了脸吃着酒,只是吃的快了,酒葫芦也便见空了。往前都是自己死皮赖脸得戏弄别人,如今来了这么个憨货,雁骊竟是一时之间给他治住了。蒙克并未再说话,而是将自己的水囊递给他。

“一路上,辛苦了。”雁骊突然轻声道,声音几乎被外面的风雨声盖住。

“嗯。”

“之后的路,我带你走。”

“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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